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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子(外一章)
1. 木屋在山上站立,像山顶之顶。又像一个沧桑的老人,或者睁着好奇的眼睛的年轻人。 它吞吐如刀的风,呼吸朝霞和暮光。灿烂阳光随意来作客,雨雪时而来串门。在赤裸的天地间,它是我唯一的襁褓,至今传来我呱呱坠地的声音。 2. 山上的男人砍着大山,他是在为大山剔须理发。山上的女人在拾柴割草,就像在为大山除污去垢。(他们挥汗如雨,他们气喘如牛。) 后来男人一把火烧起了大山,浓烟滚滚,上帝看见了,满意地笑了:人间烟火不曾断。 上帝没有看见的是,后来,男人和女人都倒在了大山。 3. 山间自由来去的风,是我叱咤高山的声息;蓝天悠闲的白云,是我锤炼王者风范的意志。 我不是神灵却成为这片土地的神灵,这一切不是缘于我的天生,而是因为大山的豪迈揉进我的肌肤与骨质。 4. 我的灵肉一生徜徉在八百里彝山,接受南高原凛冽之风的锻打成为我生命狂野的血气与奔放的质地; 我的生命一生站立在祖国大西南的故乡之上,肆意吸取南高原灼热的阳光,成为我生命的热情与温度。 5. 让自己的生命,突出于大山里所有生灵,在山顶展成一面猎猎旗帜,刷啦啦在历史长空招展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