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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抠门的老妈
爱 抠 门 的 老 妈
薛洁琼
（一）
在我的记忆中
最爱逛商场的老妈
总是牵着我的手
一家挨一家地给眼睛过生日
我迷困在腿脚的森林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老妈不再有逛商场的嗜好
我和姐姐穿过的衣物鞋袜
都成了老妈的奢侈品
老妈慢慢地享用着
一双不能再穿的鞋子
老妈总有办法把它变成拖鞋拖一阵子才扔
我与老爸几次合作
悄悄扔掉老妈的几双拖鞋
害得老妈丢了魂似的到处找
我们在一旁偷偷笑
（二）
这个暑假的一天
又一次看见老妈给自己理发
竟然不再用镜子照着
习惯成一面镜子
剪刀在老妈手中熟练地落下一层霜花
我接过剪刀
第一次为老妈当了一回理发师
（三）
老妈把一顿清香的槐花麦饭
翻新篡改成花样繁多的麦饭品种
一捆葱 一把芹菜
叶子蔫了多可惜
便有了葱叶麦饭 芹菜叶麦饭
削下的茄子皮
打掐下南瓜蔓的嫩斜芽子
不坐果的南瓜花儿
都是做麦饭的食材
莲菜把儿苜蓿芽儿荠荠菜儿
红苕叶子马齿笕蒲公英
这些下脚料与野菜
也能做出风味别样的麦饭
一年四季
老妈都能别出心裁地蒸出麦饭的花样
最让我回味的是
槐花麦饭和榆钱儿麦饭的历久弥香
